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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山军营里的那股蓬勃脉动

第二天一早,我们就赶到了二连——黄指导员的“娘家”,准备验证一下昨天采访得出的答案。

然而,四级军士长李松的一番话让我们直觉答案不尽于此。

李松,今年入伍第十五年,三个连队都呆过,对这三个连队“门儿清”。面对记者,他快人快语,说过去从上到下管得松,三连一年到头接待不断线,战士们既轻松又长见识,不像一连二连几个月见不到一个生人。所以当时新兵下连都抢着去三连,在三连犯了错误最大的处罚就是调到一连二连,大伙儿都管这个叫“发配”。

“如今呢?”

“如今管理正规了,作风改了,在哪个连队都是搞训练、搞工程,三连名义上还在景区,其实也跟一连二连一样闷着头搞训练,所以3个连队没啥区别了,在哪个连当兵都一样!”李松的这番话得到周围战士的认可,也让记者想起昨晚卫生员刘国文讲的一个变化。前些年刘国文在三连时,大家明里暗里都想去当“导游”,因为这样既可以免于训练和施工,还干的是场面活儿,能得彩头。可最近这两年,三连渐渐变了,大伙儿对训练施工越来越上心了,他发现无论是在三连还是一连,药箱里最先用完的都是膏药。

“因为过去训练好与坏没啥区别,如今训练好的越来越吃香了!”中士徐舟说去年年底他的同年兵、三连中士何陈胜因为比武夺冠被团里特批三等功的事对他冲击很大,今年年初团长尚卫党又在全团大会上承诺,团里年终评功评奖将把百分之七十的名额用于军事训练,他已经瞄上了何陈胜,准备一决高下。

二连连长石艺峰笑看着他的战士,说新大纲详细规定了每名官兵的考核标准,这两年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训练不用催了,大家各有各的小目标。而不光是战士在比拼,几个连队的较量也在明里暗里上演着,相互之间既比施工质量,又比军事技能,左右都盯得死死的,谁都不敢眨一下眼睛!

采访进行到这里,答案呼之欲出,显然连队之间加强了交流只是内部小环境的浅层原因,顺口溜消失的更深层次原因,在于整个外部环境的转变。随后,我们又回访了一连和三连,看到一连正在组织官兵学习新的军事训练一票否决制,三连正在组织演练复盘,而团机关也刚刚下达了“连周测、营月考、团比武”的军事训练激励办法,记者感到,一股蓬勃有力的脉动正在这深山军营中跳跃。

采访最后,当我们把追踪这个顺口溜的过程告诉政治工作处主任宁耀富时,他说:“其实这个顺口溜之所以消失了,主要还是因为大环境的评价标准变了。过去说的‘木’‘轴’‘聪明’,比的是待人接物;现在呢,比的是风气,是军事素质!那句顺口溜自然就没了市场。”(徐杨 刘志刚 谷永敏)